欧艺快讯:
萨特的墓前,默默凭吊的鲜花。
许多的墓,下葬的那天,或节日里(不知西方是否也有“清明节”,也有中国式的“大呼隆”一拥而上),铺缀的花圈幡挽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来得快去得快的都是仪式。因为是仪式。
萨特的墓前,鲜花不断。一朵前天的在倚视,今天的一簇又放下……男的、女的、年轻的、年迈的;一个人,两个人,多也不过三五好友,一同而来,不分季节,没有节日。一同来的也只是一簇。很有凝聚力的一簇。
萨特不会寂寥太久,因为那儿的浮世,未生忘却。
一天的某个钟点,又一天的某几个时辰……月月年年,源远流长。人类真挚的情感,生命的敬意这样活着。历史感的森林永恒地生息延续。
落叶。静雪。春日。夏午……
素馨花、鸢尾花、水仙、玫瑰、紫罗兰……
雪白,血红,蓝润,金黄……
一枝,一簇。
来了,走了,又来……天长地久。鲜花如不止的新生之域,之园。
而在另一些地方,另一片国土,遗忘的墓碑或然荒草自灭;或然游客拥挤,早失忘我的宁静、深远。英灵像从未有过似的。不如杳然黄鹤的传说和朴素的诗篇。历史如此几多迟昧,几多神伤黯然。
都在苍天下。
都在四季里轮回。
萨特墓前的鲜花,日日不竭。
鲜花来到它们的根上。人走入它们的根中。空间的一支一簇,开着时空的精神源、人格源、知识源的芳芬。欧艺娱乐平台登录
有这鲜花就有任何烦乱嘈杂的时代不会死掉的清新气息。就像墓地之外富丽的超级市场和遥遥的夏威夷海滨的闲适休憩,也有历史的深邃一样。
人,应是什么都需要的。
他(她)们是自己来献花的。不是强迫,不是号召,不是实用,不是有组织地,更不是非去不可。他(她)们是自己吸引着自己,走过了自己需要感动的时刻。
功利石沉大海了。只有在没有什么必要的必要里,人才能连自己也意识不到地真正成长。
他们不是献上了花。是不断的鲜花从墓泥无形的根上弥漫出来。这根很长很多。是那一年又一年的时间,一个又一个人从世界各地走向蒙巴那斯公墓的行程。
无形是一脉有形的内在。任何形而上的内在都有形、有声、有色。
墓碑低矮拙小。朴实无华。
简单如一。
没有任何装饰性雕塑。
在它的周围,蒙巴那斯公墓凄清、寂寞,其它石林般丛立的高大墓碑,灰黑森严,雕饰气派。
密林也蔽日匝地。
几条木头已经朽褪的长椅凝着沧桑风雨。
有人就那样擎着花走入这空旷的墓地。
默立。
然后离去……
作者简介:刘烨园,散文家。山东滕州人,1954年生于广西柳州。曾下乡插队,做过工人、中学教师、记者、编辑,现为中国作协会员、山东省作家协会理事、山东散文学会副会长。著有散文随笔集《忆简》《途中的根》《栈——冬的片断》《领地》《中年的地址》《精神收藏》《旧课本》等。欧艺娱乐平台登录
欧艺注册:www.cn2347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