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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14日傍晚,久雨初歇,我推母亲去公园散步。
我们走上歌舞广场的时候,西北方云层还很厚重,底部漏出一条橙红色,呈现出火烧云的端倪。但我并没有意识到,会有火烧云形成。毕竟是多年没见过火烧云了。在我的记忆里,这些年虽然也观过朝霞,也赏过晚霞,但观赏真正意义的火烧云,保有火烧云的铺排,火烧云的热烈,火烧云的色彩,火烧云的变幻,已是多年前的事情。
我推着母亲继续走路,沿着呼兰河大堤南行。我想走到铁路桥头,观看雨后的水势。铁路桥墩下方,去年新造出片堤坝,使呼兰河水流经此地时,轰然而落,形成道低矮的瀑布。连续十几天降雨,我想那瀑布的景色,足以赏心悦目。只是,再走出几十米,我偶然回头,竟然发现西北天空,已形成了火烧云。
《火烧云》 摄影 王跃斌
这让我喜出望外。我立即调转车向,推着母亲跑步,直奔景观桥。景观桥下是呼兰河,左岸是田野,右岸是公园,水流尽处又是大野,观看火烧云,应该是最佳的地点。
我们上景观桥时,火烧云初始形成。翘目而望,但见西北天空上部,仍然浓云密布,厚重如同墨蓝色的钢板。而在钢板的脚下,由东北到西北,已然燃烧起大块的火烧云,像条粗壮的火龙,交织着红、橙、黄三种颜色,很是耀眼,很是透沏,也很是壮观。受渗透力的影响,在它的上部,与它接壤的黑云,已变成暗紫色,暗紫色的上部,仍保持着原有的钢蓝。而在它的下部,呼兰河水已完全溶化,溶化成一泓红水,像是刚从炼钢炉里淌出的铁水,平展展地流动。
《火烧云》 摄影 王跃斌
随着时间的推移,底部的霞光渐次向上拓展,迫使原来的黑云,变紫变橙再变红。上部黑云对改变本色,似乎并不甘心,它们凝聚成阵,顽强地同底部霞光抗争。如此,云卷云舒,云翻云滚,风云际会,龙争虎斗,西北天空便上演起云彩大战。最终,上部的黑云,敌不住底部的红云,转眼之间,被撕扯得四分五裂,变幻出一幅幅红色的图形,有的像人,有的像马,有的像猪,有的像羊,有的像狗,有的像骆驼……
景观桥上的人们热烈了起来。他们惊惊诧诧,指指点点,极尽想像,描绘着眼中的图案。有的说,这里拱出头老牛,还生着两根犄角呢;有的说,那里跳出来只小狗,还张着大嘴,汪汪叫着要咬人呢;有的说,东方冒出朵大蘑菇,顶部的伞沿,还滴答滴答朝下落水呢;有的说,西方耍起了狮子,前边还有个人,在扭动滚绣球呢……
不管你说像什么,不管他说像什么,不管真像什么,还是假像什么,总之,天上那些图案,总是在腾挪变幻,收敛或者展开,迅速形成,迅速改变,花样翻新,瞬息万变。最终,原有的老云,敌不过新起的大火,只好俯首帖耳,加盟火烧云的阵势。欧艺娱乐登录
此时,火烧云已达到极致,触目所及,所有的景物都蒙上了红色。远方的桥,低处的树,岸上的花花草草,桥上桥下的男人女人,都被火烧云染成了红色。最隆重的是呼兰河。此时桥下的流水,已是燃烧的野火,铺铺排排,轰轰烈烈。古人咏霞光照水,是半江瑟瑟半江红,而火烧云下的呼兰河,则是满河流火满河红。
时间再长些,火烧云的威势减弱,颜色也开始变换,红色换成了橙色,橙色换成紫色,紫色换成了蓝色,蓝色换成了黑色,俯仰之间,视野间的景物,又恢复了原来的形色,树还是树,堤还是堤,花还是花,草还是草,除却两岸的灯火,一切又归于本色。
云散人去,桥上的人们开始归家,三三两两,步履慵懒。我临行前,将火烧云的图片分享到微信圈。有个好友当即回复,说你应该写写火烧云。我回答说看看再说吧。
《火烧云》 摄影 王跃斌
那时我想起了萧红。几近百年前,萧红也曾在这条河边,观看过火烧云,并将火烧云的奇妙,写进《呼兰河传》,真的很形象,很逼真,有声有色,大起大落。可惜这个写作天才,虽然有着火烧云般的绚丽,却也有着火烧云般的短简。
我怕我写不好火烧云。
作者简介
王跃斌,高级讲师,先后在《人民文学》《当代》《中国作家》《民族文学》等报刊发表小说、散文、诗歌等367件。有作品被《小说选刊》《中华文学选刊》《中国侦探推理小说精选》《传奇传记文学选刊》《中华活页文选》等选载。出版《坚守》《铁山包传奇》《黑关东,白关东》等长篇小说三部,小说、散文、诗词(与周建军合著)选集六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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